今天突然想來寫寫廁所這件事情。
對我來說,不管去哪哩,廁所幾乎會成為我選擇要不要再去那個地方的條件之一(當然,有時候是不得不再去…)。
例如,一間餐館,如果有好的裝潢,浪漫的氣氛,物美價廉的菜餚,但卻只有一間小又破、密不通風,又充斥著一股臭味、蟑螂味的廁所,小便斗積了一層尿漬,還有一股難聞的阿摩尼亞味,我都很想幫它刷一下!若又有幾隻飛蠅嗡嗡作響,馬桶蓋已泛老舊泛黃,不管它乾淨與否,看起來就是髒!如果再加上衛生紙團散落垃圾桶外,地板因為進出的人潮,又濕又一地鞋印,餐館主人卻硬要在空氣悶濕狀態下放著刺鼻的馨香。天阿!儘管端上來的菜再怎麼可口誘人,整個用餐過程都將讓我十足反胃。
是的,我被寵壞了,我承認。
不過,你不得不否認:廁所,真的很重要!
正因為每個人都有上廁所的需求,所以它超級重要!(廢話)。一間乾淨的廁所,將帶給我一整天的好心情…。
在學校,就聽說過有些同事或朋友因為廁所太髒太小而憋尿,結果憋出病來。不過,我真慶幸自己學校的廁所夠大,夠乾淨,讓我上廁所的心情還算蠻開心的。記得到過幾所國小演講,因為肚子痛,需要跑廁所,一開了廁所的門,看見廁所內的空間後,心一沉:「好噁心好噁心,好、噁、心!」,然後全身一陣戰慄,雞皮疙瘩,強迫自己進入幽閉空間。自己本來就不瘦,一脫完褲子蹲下來,發現垃圾桶就擠在一旁,裡面還有一抹排泄物的屍體,黃澄澄地瀰漫著受不了的臭。轉過頭,想法子不去看,才發現再往後仰些,屁股就要直接貼牆。處女座的潔癖個性發揮淋漓盡致,硬是想辦法忽略牆上的細菌,整個人只好強忍蹲下的酸痛,打直腰桿,而那圈肚子剛好就這麼擠在大腿上,在這種小空間上大號的心情真得超級糟糕!
上大號難過,小號也問題多多。
進廁所常遇見的尷尬就是,自己站著尿,尿到一半時,熟人或同事走進廁所,突然對你說:「哈囉。你也來尿尿唷!(這是什麼奇怪的社交語詞阿!我不能來尿嗎?)」原本潰堤的那泡尿,震天價響的尿聲,突然被縮住了!失聲了。因為突來的壓力,所以存了很久的那泡尿只好「輕、輕、釋、放」。所以,只好鎮靜地回應:「是阿!你也來尿尿喔?(哈!)」。如果對方只是安靜尿,大家一起聽尿聲,那就還好。最可怕的是:有些中年阿伯就是喜歡一邊尿一邊和你抬槓───在、小、便、斗、前!
我是個很重個人隱私的人,而且廁所不該是個適當的「社交場合」吧?在公眾場合上廁所時,多少會有阿伯、或怪叔叔大剌剌地轉過頭來開始與你聊天、攀談,問你從哪裡來?做什麼?當然,我們的談話都有尿聲當背景配樂。
但重點不是聊天,是他們的眼神~總是四處亂飄,甚至是:往、下、飄。儘管明知道中間有隔板,對方應該看不到他不應該看到的東西,但是,為什麼就是有人眼神飄完後出現詭異的笑,接著撇過頭去看另一邊傻笑?!遇到這種情境,我都緊張地讓身體越來越靠近小便斗(但我又不想碰到小便斗,誰知道那上面有多少細菌!天呀,我好煩惱唷~~~),只希望那泡尿趕快做個華麗的Ending,讓我快點結束這種不舒服的社交行為。
另一個廁所內的社交尷尬,就是你尿到一半,指導教授也進來陪你一起尿。看著隔壁的教授,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:「老師好!」或是…………「老師,你也來尿尿唷?」
有位補習班的老師曾鄭重地在課堂上告誡我們:尿尿時,請不要和我聊天,不要和我打招呼,你會害我尿不出來。真、的!
不過,對某些人來說,廁所絕對是個建立「社交」關係的好地方。每次下課,總會有幾對感情好到可以一起脫褲子相見的小女生,鬼祟地調查過所有的廁所後,選擇最乾淨的那一間,然後兩個人就躲進廁所裡,鎖門。
接著,兩人像在密謀什麼事情似的:
「你先尿好了。我在旁邊等。」(還是在旁邊看你尿?)
『好…』(拉開拉鍊的聲音)『..你再站過去一點…我沒位置…(空靈的尿聲)…我告訴你唷,剛才許如玉拿趁你不注意的時候,拿你的自動鉛筆起來看。』
「她真的很討厭耶,很喜歡亂拿人家的東西。」
『她還在背後說你的壞話……(尿聲突然暫停)。我聽到她跟3號(現在的孩子都喜歡叫號碼…)說你的事情。(又繼續尿….)』
「說什麼阿?」
『她說(尿聲頓停了一下)…….你都叫他去倒垃圾,你很討人厭。(尿聲繼續,聲音加大)』
「拜託!她今天早上才叫我去倒垃圾哩,她以為她是誰呀。她自己每天遲到,每次都是我們幫她完成掃地工作。真的很機車耶(看起來,現在的孩子很早就學會機車怎麼騎了…)。像是上次,老師來檢查,她都推說不是她的錯,還說是我們把地板弄濕的。明明就是她把轉拖把的那個東西弄壞…」
『我前幾天…(尿聲又停)….還聽到他在跟18號炫耀她買的東西。(尿聲繼續…)』
「什麼東西?」
『就她鉛筆盒裡面那枝Kitty的自動鉛筆。』
「我告訴你喔,許如玉喜歡18號(還好不是0號或1號)。」
『真的假的勒!呵~~(拉鍊的聲音) 我好了,換你了。』
(另一個拉鍊的聲音)
「真的阿,超噁心的。你看她每次都故意去找18號講話,搞T勒。哈哈哈(兩人不可遏止的狂笑)」 (原來是我搞錯了,18號是女的!)
『她們兩個很配阿!哈哈哈哈~(又是另外一陣狂笑,加上…尿聲…還有沖水聲)』
一陣惡意的玩笑與發洩後,兩位女生喜孜孜地推開廁所大門,然後開開心心地洗完手,牽手回教室。
如果認為只有女生感情好到可以一起上廁所,那可真是大、錯、特、錯。
帶了高年級班級,我才發現連男生都可以一起進廁所討論事情,外加玩、遊、戲!
廁所裡到底有什麼好玩的玩具?哇,可多的了。
男生們可以把衛生紙浸濕(不知道是用什麼水….),然後變成一團軟趴趴的紙團,接著朝廁所的牆壁上方丟去,讓濕紙團黏在牆上,穿插一陣無法遏止的狂笑和尖叫後,兩人或三人就在廁所內比賽誰的紙團丟得比較高,誰可以將別人的紙團打下來!
之後,為了毀屍滅跡,總要拿長長的竹竿將所有黏在牆上的紙團一一掃除,以免被發現世界大戰其實從廁所裡就可以開戰!
或者,小男生之間也互有心結。兩個好朋友帶進同一間廁所內,
互相交換資訊,相互結夥,一起批評某位令人髮指的同學!
之後不懷好意地擬訂策略,連橫、合縱,串連同學排擠。
又或者,單純的到廁所裡討論電玩資訊,
商量如何破關、提升裝備性能,如何透過遊戲設計裡的小缺陷以擴展實力。
天阿!原來一間小小的廁所內,就有這麼多精彩的故事可以偷聽!